一个月后。
蜀地,玉安府。
“可算是到地方了。”云澜在芷晴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这一个月的舟车劳顿,哪怕是配套设施齐全的马车,也难免腰酸背痛。
这会儿她倒是有些羡慕宋斐然了。
要知道这一个月宋斐然基本是骑马的,骑马比坐马车还要难受一些,特别是屁股。
想到这儿云澜不由自主地朝着宋斐然的背影看去。
云澜: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的屁股是什么做的?骑了一个月的马也不见他有什么不适之处。
她哪里知道,西襄王可是个马上王爷,曾经统领过一支骑兵队伍,如今哪怕是在地势崎岖的蜀地,西襄王手下的军队中仍然保留着一支三百人的骑兵。
而宋斐然小的时候就是在马场玩大的,这屁股已经练出来了。
正在腹诽的云澜,忽然对上了宋斐然的俊脸,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云澜你想什么呢?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看我?”宋斐然狐疑地盯着云澜的脸左右观瞧。
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两人之间的小小矛盾倒是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宋斐然表示自己并不是有意欺骗,主要是他若亮明自己西襄王世子的身份,那么就不能在淳安县待着了,必须要进京才行。
另外,除了利用西襄王的世子身份给自己弄了个淳安县候补县令的官职之外,他做事可从来没摆过世子的架子。
这点倒是得到了云澜的认同。
“那我还有个问题,跟你素有往来的齐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云澜虽然对齐玄知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但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宋斐然见云澜已经将话挑明了,便也没掖着藏着,“你知道文德太子吗?”
“知道,听说是个好太子,只是英年早逝了。”
“齐玄知是文德太子的嫡长子。”
这个身份跟云澜猜的不一样,但也差不了太多,毕竟能在西襄王世子宋斐然的生辰宴上坐主位的,肯定的是皇室中人,只是她以为齐玄知是皇帝的什么小儿子,没想到竟然是文德太子的儿子,当今陛下的皇孙。
“那他怎么会在淳安县啊?”
按理说皇子皇孙不都应该在京城嘛,难不成是犯了错?云澜心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这说来就话长了,而且有些事情牵扯太深,我只能跟你说他之前在淳安县,是陛下要他在那里读书的。”
“懂了。”
云澜点点头,心想八成又是跟皇位有关。
人家的爹是太子,若是依照正常逻辑,那这齐玄知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帝。
只是现在太子去世了,那这皇位可能就要传给皇帝的其他儿子了。
可太子生前的名声太好了,又被皇帝赐予了“文德”的谥号,如此一来齐玄知这个皇孙的身份那就不一般了。
至于越过其他皇子传给皇孙倒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这么做风险有点高。
说不定这就是皇帝要齐玄知在淳安县别院读书的原因。
只是为什么又将人给招回去了呢?
云澜想到自己在京城那日,在街上与齐玄知的意外“碰面”,从那之后她就没再在淳安县见过齐玄知。
这一个月跟宋斐然时不时的聊天里,也能证实此事。
“这么一想的话,宋斐然那个‘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北伐的粮官’这个说辞……”云澜蹙着眉头想了想,“说不定这个朋友就是齐玄知。”
说起来云澜对齐玄知的感观还可以,特别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再回过头去看,齐玄知的涵养和气度确实不凡。
等等……
云澜忽然想到第一次见齐玄知的时候,自己正在给家里的猪猪熬猪食,齐玄知还让他的护卫来买了两碗……
后来还让内侍来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