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李武内心也是煎熬,桌上各种菜的香味已经快把他香迷糊了,可他作为主子的贴身护卫,恪尽职守是必须的,可是他心里有个小人在不停的叫唤:啊!好香!好想吃!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给我留几口呗!
云澜吃到五分饱的时候,就没办法继续了。
宋斐然就跟“十万个为什么附体”一样,嘴巴里吃着东西还能不停提问。
“云澜,这个鸡怎么没有骨头啊?”“去骨了。”
“云澜,这个鸭子的肚子里塞了什么这么香?”“各种山珍。”
“云澜,这个四喜丸子怎么这么嫩?”“独家秘方!”
“云澜……”
“云澜……”
“云澜……”
云澜实在是有些没忍住,笑着说道:“宋大人,食不言寝不语您不知道吗?”
“啊?”宋斐然一脸茫然,“我家没这个规矩啊,我爹说吃饭就是热热闹闹的才好呢!”
云澜:……
还是齐玄知开口解救了云澜,只是他也问了一个问题。
“云姑娘,这道荷花酥是宫廷点心吗?”
云澜刚想说是啊,可马上就强行将这两个字给吞了回去。
要是换了其他人,她大可以吹嘘一下荷花酥是宫廷点心,可面对齐玄知探究的神情,却让云澜生出了警觉。
“公子说笑了,这就是我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点心,尝试着做了一下,没想到竟然做成了。”
齐玄知点点头,并未继续追问,只是轻声赞道:“似荷花美丽动人,淡而幽香,含羞酥脆,仿若春意绽放,养眼、养心。”
宋斐然也跟着点头,但是却说不出什么优雅的句子,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着,“好吃!好吃!”
……
经过一番风卷残云,大家也都差不多吃饱了,安静的场面这才被打破,所有人的嘴巴终于开始行使另一项能力——说话。
可不论什么话题,兜兜转转最后都变成了议论今天的席面。
“云丫头做的这个卤肉,比县城里的那个什么熏肉好吃多了,一入口那个滋味……啧啧,绝了。”
“没错,闻起来的味道就相差很多。”
“我倒是觉得大肘子最好吃,肉已经脱骨了,吃起来一点都不肥腻,而且从里到外都入了味,这比从前刘婶子做的肘子可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别提刘婶子了,去年我吃了一口差点吐出来,一嘴的猪腥气。”
“得了吧,去年就属你吃得多。”
“我最喜欢肉丸子,那么大一个,要不是没抢过你们,我高低得一口吃一个。”
庄稼人没那么多讲究,吃了饭一个个都腆着肚子坐在椅子上,而他们面前全都是光洁如新的碗盘,盘子里甚至一滴汤汁都没剩下。
有的人则是神情放空,好像在看着远处层层叠叠的绿色,但其实却是在回味刚刚吃到的美味。
“我说,谁家以后办喜事,也让云澜来操办吧?”
刚吃完就有人开始想下一次宴席了。
“对对对,老张你家不是找了媒婆吗?亲事定下来没有?这喜宴必须得找云丫头置办!”
“这么好吃的菜都堵不上你们的嘴!”张猎户吐出嘴巴里的鱼刺,高声道:“你说找云丫头就找云丫头?也得看人家有没有空呢!”
张猎户心说他也想家里的喜宴找云澜来操办,但是这事也不是他想就能成的。
云澜虽然有些腰酸背痛,但大家肯定她的手艺,她也得有所表示。
“张叔,要是石头哥娶媳妇儿,我愿意给他做喜宴。”
“老张听到没有,云丫头说可以。”
“去去去。”张猎户转过头,脸上带着笑意,“云丫头你别听他们起哄,这大席可累人了,你明天起来保准全身哪儿哪儿都不得劲,石头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要是能成到时候我再找你细说。”
云澜感受着张猎户语气里的关心,点头“嗯”了一声。
……
宴席结束后,宋斐然便直接跑到了云澜家。
他可太喜欢荷花酥了,当然今天这一桌子菜就没有他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