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然本想吊吊齐玄知的胃口,但看对方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只能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前几日你不是让李武跟我说下边有村子闹野猪吗?我本来已经组织好了人手,但还没去下边巡查,就出事了。”
齐玄知:“野猪伤人了?”
“嗯,那人拿着私盐半夜出门,结果被野猪给拱了。”
“你们抓到的私盐贩子是这人供出来的?”
“对啊,你说巧不巧吧。还有……”宋斐然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野猪在一户人家不走了,而且我问了村长,说是前几次也是去的那家,我就想这户人家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
宋斐然玩味儿的一笑,“我还以为你除了对你那几个叔叔的事情之外,对其他什么都不感兴趣呢,你想知道后边的事情,那你得应我一件事。”
“李武——”齐玄知面无表情,“送客!”
“哎,别啊!”
眼看着李武已经推门进来了,宋斐然赶忙起来将李武又推了出去,又将门关好这才气鼓鼓地又坐了回去。
“我遇上青云观的女弟子了。”
齐玄知皱了皱眉,“青云观会在乡下收女弟子?”
“我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们说了静仪师太的名字,而且那姑娘见到我和那群捕快一点都不紧张,说话不卑不亢,确实不像是一般的村姑。”
“所以你想做什么?”
宋斐然嘿嘿一笑,“自然是凭借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器宇轩昂、英俊潇洒……”
“你这是背成语呢?”齐玄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宋斐然的自夸。
这个宋斐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一些,总是这么不着调。
之前听说皇爷爷让自己到淳安县的别院读书,宋斐然便不顾西襄王的反对,直接找人将他安排成淳安县县令的侄子,对外衙门里的人宣称要走门荫入仕的路子。
齐玄知还不知道他!
就是又觉得县衙有意思了,他要真想当县令,就不会不让老县令致仕了,非说他要的是锻炼,让老县令再晚些时候退休。
宋斐然也不生气,他认识齐玄知这么多年,知道对方的脾气秉性,别看齐玄知总是冷着脸,但其实他针不待见的人,那根本见不到他,更不用说在他书房里喝茶吃点心了。
“反正就是借着野猪和私盐的事情,多接触一下,她要是有什么马脚总会露出来的。”
这个方法不能算多高明,但也还可以尝试。
齐玄知提醒道:“那你自己说话做事注意点,别人家的底细你没摸清,让别人把你的底都看清楚了。”
“我有那么傻吗?”宋斐然不服气。
齐玄知没回话,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觉得你不傻吗?
宋斐然:……
……
云澜的晚饭还是跟二叔一家一起吃的。
不得不说人多吃饭就是香,她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一家人一起说说笑笑,品尝这美食,好像世间没有比这个场景更让人感觉温馨的了。
上辈子,她基本都是一个人独自吃饭的。
一来是早就没有了家人,二来是,她真的很厌恶亲戚的那些丑陋的嘴脸。
最开始她没生病之前,亲戚之间还有一些走动,后来她生病了,亲戚之间的关系也就淡了。
甚至有些亲戚还旁敲侧击的问她,她家里的房子要怎么处理。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要想我们照顾你,那房子就得归我们,不能随随便便的卖了,哪怕云澜是想要拿卖房子的钱治病。
听到这些话,云澜只觉得他们的嘴脸真的很难看,但自己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一阵阵钝痛。
最终她也确实没有将房子留给亲戚,她先是卖掉了房子然后住进了一所高档疗养院,随后找了一位品性还不错的护工,跟对方签署了一份照顾与遗产赠予的关联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