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男人看了,怕是都得心软。
可惜,她碰到的是何为民。
何为民脸上露出为难又同情的神色,他叹了口气,摊了摊手。
“秦姐,真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才刚回来,兜比脸还干净,晚饭就啃了两个杂粮馒头。”
他指了指屋里那张空荡荡的八仙桌。
“我大伯走得急,家里什么都没剩下。厂里给的钱,那是给我大伯办后事的,我一分都不敢乱动。至于粮食,我这还得等明天去粮站领了救济粮才能开火呢。”
他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意,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孤儿的无助和老实人的窘迫,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秦淮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她设想过何为民可能会找借口推脱,但没想到他能把自己的处境说得比她还惨。
她下意识地朝屋里瞟了一眼,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但确实是家徒四壁,连个多余的布袋子都看不到。
“可……可是院里人都说,厂里给了你好多钱……”秦淮茹有些不甘心,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那是抚恤金,是给我大伯买墓地、办丧事的钱,怎么能乱动呢?”何为民一脸“正直”地反问,“秦姐,这钱我要是动了,我对得起地下的我大伯吗?”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直接把秦淮茹的话给堵死了。
秦淮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想到这个看着瘦弱老实的何为民,嘴巴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占了道德高地。
她牵着小当的手,在门口站了半天,最终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姐想差了,对不住,对不住……你刚来,也难。”
“秦姐慢走。”何为民点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看着秦淮茹带着孩子失望离去的背影,何为民缓缓关上了门。
门栓“哐当”一声落下,他的脸上,那股子老实和为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
想吸他的血?
下辈子吧。
他转身走到桌边,将那个装着五百块钱的信封拿了出来,手掌一贴。
信封消失,出现在了分解台旁。
关上门,何为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秦淮茹这种女人,就像一块黏上就甩不掉的牛皮糖,以后有的烦了。
他走到桌边,重新坐下。
当务之急,不是跟这帮禽兽斗心眼,而是搞清楚自己这个金手指的用法,积攒实力。
他将意识沉入脑海,看着那个悬浮在黑暗空间里的分解台。
能量点,这才是关键。
强化泉水需要1点,那强化别的东西呢?比如,强化一块普通的铁,会不会变成钢?强化一粒米,会不会变成灵米?
想象空间太大了。
可现在,他只有可怜的17点能量。
新手大礼包已经薅完了,想再获得能量点,就必须分解东西。
分解什么?
他环顾自己这间家徒四壁的屋子。破桌子,破椅子,缺了角的柜子。这些都是赖以生存的家当,分解了,他就得睡地板了。
不行。
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堆着的一小堆煤球上。
这是大伯留下来的,不多,也就够烧个十天半个月。这玩意儿是配给的,金贵。但总比拆了家具强。
他走过去,捡起一块黑乎乎的煤球,手掌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