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的基业,现今无法跟秦佑安相比,但将来却未必。
如果说,以前他地扩张地盘,建立一个海上帝国,是持可有可无的态度的话,现在他就真得上心了,就是为了后代,他也得替他打下一片江山来。
秦佑安不悦地道:“朕自然会将他的身份安排妥当,不会让他受委屈。”
总之,他还是那句话,不会允许他将母亲带走的。
祁五听了有些心中颇为失望,好在他也没指望过秦佑安,想要他答应他带秦姝离开,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带走秦姝。
现在,还远远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想破坏秦姝和秦佑安母子间的感情,那会让秦姝非常难过。
正因为这一点,他对秦佑安的容忍度还是非常高的。
两人这次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
秦佑安出了濯清园,上了回宫的马车之后,祁五才返回潇碧轩。
“佑安走了?”见他回来,正在逗孩子的秦姝,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
祁五脸上露出笑意,坐在床边,跟她一起看孩子,随口说道:“嗯,已经走了。”
“你们说什么了?”秦姝又问道。
“也没说什么。”祁五不想告诉她,让她为以后的事情担心。
秦姝看了他半晌,方移开眼睛,就算祁五不说,她也大概猜得出来,只既然他不肯说,她也就不问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也不用想太多。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小承宣的样子,也渐渐长开了,越发白净可爱了,非常的省事,后来还会咧嘴笑,上上下下的人都十分喜欢他。
秦姝终于出了月子,好好的清理了一番,又从潇碧轩搬到了更加宽阔壮丽的福寿堂居住。
福寿堂是两层建筑,背山临水,又连接长廊,是园内位置最好的居住和游乐的地方,殿内设宝座、御案、掌扇、屏风等物,中间为起居室,西套间为寝宫,东套间为更衣室,楼上为休闲、赏景、小憩之所。
这一个月来,祁五一直陪伴着她,两人相处时,越发自在了,一举一动都透着亲近与默契,这才真有点像是夫妻俩了。
祁五不但文武双全,还精通琴棋书画,寻常没事,还会教秦姝弹琴作画。秦姝原本对这没什么兴趣,但祁五教导的非常有趣,秦姝也找到了几分乐趣,还画了几张小承宣的画像,还得到了祁五的夸奖,秦姝便对绘画上心一些。
唯独弹琴不怎么开窍,通畅都是祁五在弹,她在一旁倾听,虽然没怎么学会弹琴,但鉴赏水平倒是提高了不少。别人问起的时候,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了。
若是烦了,还会手谈两局。秦姝下棋的水平马马虎虎,就算祁五让着她,也是输多赢少,好在她并不在意输赢,但有祁五在这个高手的调教,还是进步了不少。
而且,祁五见识广博,什么话题都是信手拈来,而且言谈十分有趣,浅显易懂,秦姝也跟着涨了不少见识。
越是跟祁五相处,秦姝越能感觉到他的优秀,越能感觉自己捡到宝了,不知不觉中,就对他多了几分打心底的崇拜。
当然了,祁五也同样惊讶于秦姝的眼光长远和见识之光,秦姝前世也算是走南闯北,恰好能跟祁五的观点和所见所闻相互印证,双方也越发了解和欣赏对方,补充了感情基础的不足之处,对未来的生活,也充满了向往。
然而,这样温馨悠闲的日子没有过多久,给小家伙过满月时,秦佑安就已经告知了秦姝回宫的日子。
马上就是立后大典了,秦姝就是不想回宫都不行。
而祁五和孩子显然是不能跟她一起进宫。
秦姝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舍之意,无论是对祁五还是对孩子,皆是如此。
以前在宫里时,倒是不觉得如何寂寞,还能自得其乐,找事情打发时间,佑安空闲了也会来陪自己,平时宫妃们也会请安,但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样的日子,简直味同爵蜡一般,枯燥无味。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秦姝在心中自嘲道。
但该走的时候还是得走,七月初九举行立后大殿,七月初五,秦佑安就已经命人来接秦姝了,仪仗和护送太后的护卫都已经准备好了。
进入七月之后,就已经催过两次了,这次是第三次,秦姝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秦姝在宫人的服侍下,穿上了太后常服——龙凤珠翠冠,真红大袖衫,霞帔等物。
好在秦姝的身材恢复得很好,只是看起来比以前稍显丰腴了一些,多了几分女人味,衣服穿着依旧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