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稳、很轻柔。
和他刚才在战场上那副如同魔神降世般的恐怖模样判若两人。
“帅!这……这怎么使得!”
“让……让我来!”
军医和周围的士兵全都慌了。
萧战没有理会他们。
他只是专注地做着手里的事。
仿佛那不是一道狰狞恐怖的伤口,而是一件需要被精心呵护的稀世珍宝。
缝合完毕。
他为那名士兵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走向下一个伤员。
一个又一个。
他检查了每一个伤员的伤势。
他叫出了每一个人的名字。
他亲手为他们换药、喂水。
整个酒窖安静得只剩下士兵们粗重的、压抑的呼吸声。
没有人说话。
但每一个人的眼眶都红了。
他们不怕死,不怕失败。
他们怕的是让他们的帅失望。
而现在,他们的帅正在用这种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他们:你们是我的兄弟。你们没有错。错的是我。
终于,当他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员的伤口后,他走到了那个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大内供奉面前。
那一瞬间,他身上那股温和的气息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能将人的灵魂都冻成冰渣的无尽森寒!
“我再问一遍。”萧战蹲下身,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波澜,“燕王,在哪里?”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名供奉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是吗?”萧战笑了。
他缓缓地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放在了那名供奉的天灵盖上。
一缕微不可察的黑色气流从他的掌心浮现。
“你可能对‘绝望’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噬魂之手!发动!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叫猛地从那名供奉的口中爆发出来!
他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疯狂地、剧烈地抽搐着!
他的眼球暴凸,布满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