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权力!
是能够让他将脑海中的蓝图,变为现实的,绝对的权力!
所以,在所有人都被“车裂之刑”四个字震慑住的时候,他再次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但,为成此事!”
“请陛下,授予臣节制工坊之权!”
“工坊之内,所有匠人、吏员,皆由臣管辖调配!”
“所需物料,但凡工坊府库之内所有,臣可自行取用,无需上报!”
“一言以蔽之,凡事,可便宜行事!”
他掷地有声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他要人权!
他要财权!
他要临机专断之权!
这番话,比“车裂之刑”带来的震撼,还要巨大!
一个刑徒,一个“待审奇人”,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向皇帝索要权力!
而且是要如此巨大的,几乎等同于一个封疆大吏的权力!
“放肆!”
淳于越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觊觎公器!”
李斯也冷冷地开口:“陛下,工坊乃少府所辖,关乎皇陵大计,岂可轻易交于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手中?此举,不合规制!”
他们说的,句句在理。
然而,李源却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
他的目光,始终,且唯一地,注视着王座上的那个人。
他知道,在这座大殿里,真正能做决定的,只有一个人。
“哈哈哈……”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王座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而又畅快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嬴政,笑了。
他笑得极为开怀,那笑声中,充满了欣赏,充满了霸气!
“好!”
“好一个‘便宜行事’!”
嬴政缓缓站起身,他那高大的身影,在高台之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大殿。
“朕,就喜欢你这股胆魄!”
他看着李源,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宝。
“朕一生,见过无数阿谀奉承之辈,也见过无数循规蹈矩之臣。他们或巧言令色,或畏首畏尾。像你这样,敢在朕的面前,谈条件,压上性命做赌注的,你是第一个!”
嬴政的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李斯和淳于越,声音陡然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