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猛在深圳龙岗区的小巷里转了近一个钟头,才在拐角处找到
“兴隆旅馆”。四十块钱一晚的单间,面积不过七八平米,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占了大半空间,书桌掉漆严重,窗户对着斑驳的老墙,却胜在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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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鞋厂宿舍的呼噜声、打牌声,只有巷子里偶尔传来的自行车铃声,清淡得让人心安。
“就这间吧。”
他付了一周房费,接过老板娘递来的铜钥匙,钥匙链上的小铃铛叮当作响,恍惚间让他想起相阳市那家旅馆的钥匙。推开门,他先将帆布包放在书桌旁,又将换洗衣物叠好放在床尾,动作熟练得像在天坑整理
“家当”。做完这一切,他盘腿坐在木板床上,闭上眼睛,终于能静下心感受丹田的炁机。
舌抵上腭,意念沉入小腹,丹田处的暖意瞬间苏醒,像沉睡的溪流重新涌动。没有机器轰鸣干扰,没有工友吵闹打断,真气顺着经络缓缓游走,从涌泉穴到百会穴,每一处都通畅无阻。楚猛能清晰察觉,天地间游离的细微气流从窗缝钻进来,裹着巷子里的泥土气息,轻轻钻进毛孔,汇入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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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鞋厂三个月里,从未有过的顺畅。黑仔在他体内也活跃起来,贴着丹田真气轻轻蠕动,偶尔吐出一丝黑气,与真气缠绕共鸣,像是在分享这份安宁。
“终于能好好修炼了。”
楚猛睁开眼时,窗外已落满暮色。他摸了摸胸口,嘴角忍不住上扬
——
接下来的日子,楚猛彻底找回修炼节奏。清晨打坐两时辰,吸收天地之气滋养炁机,丹田暖意渐浓,运转时甚至能听到体内轻微
“嗡鸣”;下午在巷子里散步,熟悉环境的同时,找五毛钱一个的馒头、一块钱一碗的豆浆果腹;到了晚上,还有个特殊
“任务”——
带黑仔去河边
“进餐”。
旅馆附近有条小河,河边芦苇丛生,夜晚少有人来,却藏着毒蜈蚣、小蛇、肥硕的蟾蜍。每天九点,楚猛都会走到河边僻静处,轻声说:“黑仔,开餐了。”
话音刚落,拇指肚大小的黑影就从他口中飞出,像道闪电钻进芦苇丛。它先精准找到毒蜈蚣,刺破外壳吸食脑髓;再扑向石缝里的蟾蜍,没等对方蹦跳就钻进其口腔;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三只毒物,肉肉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莹润光泽。
日子在平静中流逝,楚猛的炁机愈发浑厚。
第七天一早,楚猛换上干净工装,揣好身份证和少量现钞去劳务市场找建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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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工地干过两年,熟手且户外工作自由,空闲时能找地方修炼。刚走出旅馆大门,身后突然传来粗鲁呵斥:“嘿!那谁!给老子站住!”
楚猛回头的瞬间,小腹被一股力量踹中。可他只觉腹部传来轻微触感,他退后两步撞在门框上却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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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真气早已自动形成护罩,这样的力道实在不算什么。
可当看清来人,楚猛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怒火从心底窜起。眼前男人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却有两百斤,圆肚子把黑色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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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撑得紧绷,金项链露在领口晃荡。三角眼眯成一条缝,眼神凶狠,嘴角挂着不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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