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凰道:“你又不去打仗,打完打不完跟你有什么关系?”
子衿道:“我还是北国的大将军!”
夜雾进来,把药递给他。
鸣凰笑笑:“好,大将军,先把药喝了。”
子衿皱皱脸:“好难喝的苦汁子,太热,凉一会吧!”
小草收拾了餐具,鸣凰站起身:“夜雾,记住让公子喝药。”
她带着小草走了。子衿对夜雾道:“倒掉。”
夜雾迟疑着:“为什么?”
“太苦,算不算理由?”子衿面无表情,夜雾不敢再问了。
大军三日后出发了,皇帝本来要任命子衿为监军大将军的,但是,子衿却连发两天高热,药草也不济事,竟至卧床不起。
别苑的秋先生不在家,皇帝特派了太医诊治,太医上奏:“大将军冬日受了很重的寒气,加上殚精竭虑,劳心劳神,心神俱疲,大病上身,需要将养一段时日。”
皇帝只好让太子元韬监军,大军即刻开拔,前往东南州。
鸣凰把夜雾叫去:“公子的药照时喝了吗?”
夜雾道:“喝了。”
鸣凰盯着他的眼睛:“真的?”
夜雾知道瞒不过,如实招了:“公子说药太苦,每次都倒掉了。”
鸣凰站起身就往中院去了,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夜宁悄悄道:“大人在里边。”
鸣凰止住脚步,立在门口听他们父子谈话。
长孙行叹息一声:“是啊,长孙氏该抽身退步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子衿道,“树大根深,也怕遭遇洪流。”
长孙行想起往事:“先皇杀死北部大人贺莫父子时,株连全族,借机除掉贺莫氏六百多口。可叹枝繁叶茂的贺莫氏竟绝了!”
子衿道:“宿州杜氏如今枝叶凋零,也同样是前车之鉴!”
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孙行问:“何时走?”
子衿道:“东南州之战过后。”
长孙行问:“你认为战火会烧到东南州?”
子衿叹道:“他们非要引火烧身,儿子也没办法。”
公爹走了之后,鸣凰才进了书房。子衿在床上躺着,脸色蜡黄。她额头与他相触,还是热得厉害。
鸣凰道:“大军开拔了,你该吃药了,拖出大病来,我和孩子可指望谁啊?”
子衿道:“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认为我贪生怕死?”
“我的夫君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鸣凰摇摇头,“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你太优秀了,无论你如何低调,都会招来别人的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