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很静,很静。
鸣凰想定主意:“夜游,你速去找到羽管家,你跟他这么说……”
夜游边听边点头:“少夫人,夜游明白了。”说完,猴子一样蹿了出去。
“夜静,你立即去卫尉营见子襢公子,我需要他的亲兵卫队。”
夜暗被带到步宅,步青云在正堂坐下,撸起衣袖,端起茶水喝了一通,十分惬意:“夜暗,欢迎来到步宅。”
夜暗道:“步公子,有事叫一声就行,何必费此周折!”
步青云道:“养心别苑的夜暗和夜沉是长孙子衿的左膀右臂,岂是叫得来的?我很看重你,趁你主子不在家,你不如弃暗投明,来我这里做事,我定会青眼相看的。”
夜暗笑了:“谢谢公子高看!夜暗不过一个下人,值不得步公子如此相待。”
步青云呵呵笑了两声:“我可不是为了陪你说话才让你来的!夜暗,今天两条路可选:第一,把养心别苑的秘密告诉我,我给你一条生路;第二,如果什么都不说,我就宰了你!”
夜暗道:“您不像是个说话算话的主子,落到你手里,我就没打算好好活!”
“兄长,跟一个下人废什么话!”步云娇走进来,“夜暗在养心别苑不是一般的下人,您三两句话就把他说服了,我可不信!兄长,对下人,还是皮鞭子说了算!”
夜暗冷笑道:“步小姐,您说话一点儿都不像大家闺秀,难怪做不了我们别苑的主子!”
步云娇恼羞成怒道:“来人,把这个嘴贱的奴才捆起来,打!”
夜暗被一群家卫七手八脚捆在石柱上。步青云让人把茶案移到廊下荫凉处,笑眯眯地看着。
正午的阳光像千万条热辣辣的鞭子抽在夜暗的脸上,他又渴又饿,嘴唇都裂开了血缝。
步云娇手执马鞭,满脸冷酷:“我恨死了养心别苑的每一个人!我恨死了长孙子衿!我恨死了王鸣凰!”
她的鞭子伴着咒骂抽在夜暗的身上,夜暗咬牙忍痛笑道:“步小姐,怪不得我家公子看不上你,你这么个样子,谁敢娶个母夜叉进门!”
步云娇命令家卫:“拿那竹鞭,给我打,今天打不断一捆竹鞭,我就打你们!”
家卫们抱来竹鞭,轮番抽打。一鞭子下去,竹鞭上数个竹条骤然带起皮肉,夜暗痛得脸都变形了……
一捆竹鞭打完了,夜暗已经成了血人,他的脚下,血迹混合着衣裳碎片招来许多苍蝇。婢女们低着头不敢再看……
夜暗昏了过去。
步青云赶紧制止:“别打了,别打了,打死了,他什么都不能说了!”
步云娇冷笑:“得了吧,兄长,长孙子衿的贴身亲随,您可别指望掏出什么来!他身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特殊训练的硬汉子,跟你身边那些巴结小舔儿可不是一路货色!”
步青云道:“长孙子衿再好,他不是你盘子里的菜!人家都娶了老婆了,你死了这份心吧!好好去做你的次妃,瑞王那里的荣华富贵哪样不比他的多?”
步云娇怒道:“说什么荣华富贵,分明是权钱交易,把我给卖了!我跟你们贩卖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她委屈地大哭,气忿忿转身而去。
步青云怒喝婢女:“还不跟上!小姐有什么好歹,仔细我揭了你们的皮!”
“还真是个硬汉子啊!泼水,弄醒他!”他狞笑着晃晃酸困的脖子,“你们,把老子的弓拿来!老子还不信有不怕死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