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打开门:“干嘛啊,子襢公子在睡觉呢!”
外边人笑道:“公子好睡性,外边天都快塌了!我们要搜查纵火人犯,子初公子命令严格搜查。”
子襢裸着上身懒洋洋走出来:“真是扫兴,偷偷来这么一次,还被搅了兴致,不就烧个房间吗?值得动这么大劲?火灭了吗?”
那人恭敬道:“正在灭火,很快就会控制住火头,只是清洲公子受伤了。所以子初公子十分恼怒,非要找出刺客不可!”
子襢道:“那好,这房间你随便搜吧!”
那人慌忙道:“不敢不敢,不敢惊扰您!”说着急忙退出去,到别的房间搜查去了。
醉花楼门口,数十家卫擎着火把,步青云、奚盍、翟乘守在门口。
一阵马蹄声在黑夜里急骤而来,卫尉营士兵们包围了醉花楼。
子衿下马,仰脸看看门楼上的牌匾,面目冷森森的。
步青云急忙上去见礼。子衿道:“步尉令什么时候改在这里执勤巡视了?”
步青云的脸一红一白,无言可对。奚盍哈哈笑着:“一点儿小事,怎么敢劳驾将军亲来呢?”
子衿丝毫不买他的帐:“如果我没有记错,奚首领这时应该在瑞王府守卫,青楼柳巷也值得您守着?”
奚盍十分尴尬。子初闻讯赶来:“你来做什么?我这里不需要卫尉营干涉!”
子衿冷冷道:“除了皇城重地,内城外郭,皆是卫尉营管辖之地。”
他轻轻拨开子初,昂首走进院子。
子初拦着后边的侍卫:“他们不能进去!”
子衿回头道:“他们不仅能进,还要限制这里所有人出入。夜暗,带人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但凡是卫尉营的人,无论将官还是士兵,一个不拉地带出来!”
夜暗答应一声,士兵们风一样卷进院子……
子初怒道:“您别过分了,这里不是卫尉营!”
子衿道:“我找我的人,跟你不相干!你要阻挠执法吗?”
火把下,人影幢幢,刀枪闪亮;杂乱的脚步声,女人的惊叫声,士兵的呵斥声,一时响起来。院子里又乱了起来……
大约两刻钟功夫,几个人被带到子衿跟前。
子初惊讶道:“子襢?你怎么也在?”
子襢惊慌道:“长兄,不怪他们,是我带他们到这里来的,他们……”
“啪”的一声响,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一哆嗦。
子襢捂着脸跪下:“将军,我错了,我错了……”
子衿一摆头:“带走,回营!”
子初迎头拦住:“慢着,你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打了子襢是给我脸子看,是不是?”
子衿道:“你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他身为卫尉营长官,有令不行,有禁不止,就该接受惩戒!这是法令,不是家法!让开!”
子初没动:“长孙子衿,我也不跟你论什么家事!今晚你明火执仗来到这里,居心叵测,你跟那纵火行凶的人是不是一伙?”
子衿眉毛一挑:“这里发生了命案?什么时候?夜暗,速报于廷尉府!”
翟乘急忙拦住夜暗:“没事没事,没有的事,是我们主人说气话呢!”
子初清醒了,暗骂自己嘴贱。他的醉花楼做的是达官贵人的生意,倘若廷尉府到来,今晚的客人全要报备文案,报于朝廷。朝廷明令禁止不许官员踏入青楼,得罪了他们,不是自己砸招牌吗?
子衿扒拉开子初,转身走出门去。
子初追出来:“卫尉卿法令严明,众所周知。据说,下属狎妓饮酒赌博,鞭二十;其上司加倍。子襢的上司是你卫尉将军,这条法令可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