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孱弱,连榻上又没地方藏。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兰虚白赶紧将酒壶塞到庄灵修手中,匆匆道: “快、咳咳!快收进裕裤里!求求了!等我好了,也帮你生孩子。
庄灵修: ……可怜他年纪轻轻,就有一堆臭男人要帮他生孩子。
见庄灵修一言难尽地将酒壶收进裕裤中,兰虚白才松了口气。他熟练至极地掐诀将身上酒味消散,又将一旁温着的药喝了几口,确保口中只有药味。
这一套动作训练有素——看着完全不像是个病得要死的人能做出来的。外面的人刚好冲进来。
几个身着六爻斋八卦阵道袍的学子快步而来,眉头紧皱死死瞪着兰虚白。
兰虚白小口小口喝碗底的残留药汁,见状将碗放下,肩上鹤氅垂落至手肘间,苍白病弱的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出什么事了,小医仙留的药没拿到吗?
为首的少年不理他,鼻子轻轻动了动,似乎在嗅酒香。
兰虚白喝完药,漂亮又带着颓厌之色的脸上浮现些许笑意,脾气好得不得了,任由他在自己身边嗅来嗅去。
嗅了两下,似乎真没嗅到酒味。
少年愤怒的神情瞬间消下去,眉眼柔和下来: “我错怪师兄了——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师兄竟不用哄就将药喝完了?
兰虚白笑着点头:“和好友聊了几句,心情好。”
庄灵修抱着双臂见兰虚白在那装。少年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庄灵修,赶忙行礼: “见过庄狗……庄师兄。”
≈gt;庄狗虽已习惯被人骂“狗”,但若是舞到他面前就不行了。
他笑起来,手指从裕裤中勾出干干净净的酒壶,温柔地说: “是啊,虚白每回喝了酒,都能容光焕发喝几缸药——下次再哄他喝药,给他几口酒就行,省事儿。
兰虚白:
……
其他人: …
兰虚白眼眸瞪大:“灵修?”他可没得罪此人!
庄灵修才不管,直接无差别攻击。
少年沉默半晌,突然暴怒道: “兰沉之!!!”
兰虚白脸都白了:“我……我没有,咳咳!不要信他………唔咳噗!”
酒有命重要吗?!这酒壶这么大……唾!你还全都喝完了?!我没、没有,就一口!
呵!你的一口,就是旁人半年的酒量了。
啊啊啊别骂了!师兄!师兄醒一醒!快拿药来!小医仙呢?!
暴怒的少年见闭着眼睛昏厥过去的兰虚白,冷笑一声:拿什么药,拿酒来给他喝!众人大惊失色: 你疯了吗?!病成这样了还
话音刚落, “昏厥”过去的兰虚白奄奄一息地睁开眼睛,手挣扎着攀着小案:酒?哪有酒?
众人: ……
庄灵修管杀不管埋,优哉游哉地将“罪证”酒壶放下后,踩着一地的咆哮和咳嗽,施施然离开鸡飞狗跳的沉昙斋。
这么会功夫,天边再次炸起一道仙君雷劫。雷光噼里啪啦地消散。
夙寒声走在那宛如元宵灯会似的长街上,见什么都觉得稀奇。闻镜玉跟在后面,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夙寒声走到一个摊位边,蹲在那看来看去,余光却是扫着闻镜玉,心想: “乖乖,此人不会对我图谋不轨吧。
从山阶上接住他、不嫌脏地握着他的脚踝为他治伤还不求回报地答应和他区区筑基期组队。方才还还……还捂他耳朵!
夙寒声越想越觉得对,古怪地蹲在那,不像方才那样叽叽喳喳粘着人胡言乱语了。
r /≈gt;前世崇珏曾告诉过他。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他十有八九是对你有所图。
夙寒声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含糊道: “……可他却将我从那要命的阵法中救出来了。”
崇珏缠着夙寒声的乌发绕在指缝间,懒洋洋道: 他一不认识你,二没有图谋,为何要救你?不知道。夙寒声乖乖道, 好像还说了句奇怪的话,我听不懂。
崇珏宽大的衣袍拢着,将夙寒声整个人包裹住,他俯下身在夙寒声发间随意落下一吻,低沉笑了声,教他。
从今往后,若有人无缘无故待你好,不用怀疑,一律打成图谋不轨的恶人,可以杀的。
夙寒声病怏怏地道: “图谋我?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