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除恶务尽 一人大喝道：“臭丫头，快点闪开，洒家不杀女人！”

妙龄女子花容失色，目光却异常坚定，大声道：“要杀公子，除非先杀了我！”这女子正是莫婉儿，眼见燕山倒下便立刻挺身而出。

一人冷冷道：“你当真要护着此人？”

莫婉儿倔强的点了点头。

“那就别怪洒家心狠手辣了！”一人怒道。说完便挥掌朝莫婉儿打来，莫婉儿微微苦笑，双掌运足真力欲要迎击，掌风逼近，她却面无惧色，视死如归。双掌即将挥下，突然间，一个身影挡在了莫婉儿身前，竟用身体挡住了这千钧一掌，这人竟安然无恙，四杰之一竟被震退了几步。只听到一个声音冷冷道：“大金刚掌力也不过如此！”

四杰心中均是大骇，他们身负大金刚神力，双掌可裂石开山，竟有人能以血肉之躯挨了一掌，依然谈笑自若，目光中满是惊愕之色。莫婉儿却是喜极而泣，哽咽道：“爷爷！”

来人正是无名老人，自从燕山含恨离开后，他放心不下，便与马鸣一直悄悄跟在二人后面，却因他与燕山关系尴尬，始终不愿露面。但这一刻，他眼看燕山与莫婉儿生命危在旦夕，这一掌来势极快又凶猛异常，不得已才强行挨了一掌，心下却是大为震惊，这大金刚神力威力之强竟可与少林易筋经相媲美，若非他内力运用已近化境，护体真气化去了大部分掌力，他已然毙命于这一张下。“婉儿，你先扶燕山到一旁休息，这边交给我！”

莫婉儿迟疑了一下，连忙道：“爷爷，你要小心，这几个怪人很厉害的！”无名老人只是微微点头，目光中却满是慈爱。

四杰沉声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无名老人淡淡道：“多年前,我已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这时，耶律清霜已经为萨尔哈包扎好了伤口。萨尔哈望着无名老人，有一丝疑惑在脑海中闪过，随即苦笑，或许已经无所谓了，他心知西域四杰联手的可怕，便不作声，任其发展了。段天骄取出了一颗紫玉丸，放在了莫婉儿手中，莫婉儿赶忙喂入了燕山口中，她望着燕山脸上那复杂纠结的神情，不觉无奈，或许他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爷爷了。

“嗯！”婉儿点了点头，将燕山扶到了会场边上，段天骄赶忙过来给燕山服下了一颗丹药，而燕山此刻，望着无名老人，心乱如麻。

四杰之一大声道：“我不管你是谁，只想问一句，今日这事你是管定了？”语气中满是威胁，似乎顷刻间便能将对方生吞活剥。江湖有很多高手，“北乔峰南慕容”盛极一时，大理国君段誉，灵鹫宫尊主虚竹子，吐蕃国师鸠摩智，少林弟子萧远山、慕容博，恶贯满盈段延庆……可是，放眼天下，却只有三人称得上“传说级高手”，那便是少林扫地神僧、鬼谷无名老人与兵家西域奇侠。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但江湖上却流传着许多他们的故事。西域四杰与西域奇侠是师兄弟，自知四人联手，西域奇侠也未必能胜过他们，便从未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他们心里清楚，此人武功高深莫测，但他们也相信，四人联手必能败他。

无名老人目光平静如水，只是微微点头。

四杰望着无名老人，一股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齐声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话说完便呈十字将无名老人围在中间。

无名老人神情漠然，心中却已动容。他记得燕山所推崇的一个道理，那便是“除恶务尽”，这一战，他并没有十成把握，但是他想让燕山看到，他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哪怕是丢掉性命。

“师父，接剑！”马鸣心明眼亮，洞若观火，他心知这一战凶险万分，双拳紧握，却也是无能为力。纯钧剑抛向了空中，四杰也未加阻拦。无名老人纵身跃起，在半空中握住剑柄，纯钧剑骤然出鞘。他的身体极速转动，剑尖附带紫色气劲划出了一道紫色圆弧，霎时间，一股冲天杀意四散开来，众人心头不觉涌上一丝寒意。无名老人轻轻落下，剑尖指地，目光在迷离与空明间变换。这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已然忘却了今日所为何事，只是满心期待着这惊心动魄的一战。

杀意袭来，四杰不觉骇然，如此剑意，着实可怕，便不敢丝毫大意，掌中运足十成真力，极速攻出。四人内力浑厚，霎时间便形成了四道内力屏障，掌力刚猛，裂石开山。无名老人神情漠然，挺剑迎上，剑意催动之下，身如鬼魅，瞬间便已攻出了三十多招。四杰心生寒意，此人剑意之恐怖、速度之可怕已然非人所能及，竟似魔鬼，以一敌四，竟丝毫不输招式。此刻，燕山眉头紧皱，纯钧剑怎会有如此杀气？突然，他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随即顿悟，领悟宝剑自身剑意只是剑意的一种形式，龙城残剑的剑意便与无名老人此刻剑意有相似之处，那便是超越了宝剑本身特性、完全依仗自身修为而达到的恐怖意境。或许两种意境没有强弱之分，在他看来，天怒剑之剑意就绝不再无名老人之下。

五人交手，一开始各自抢攻，四杰竟落了下风，无奈之下，便提升内力至极限，以守为攻，施展“困神阵法”，想以此来来拼内力消耗，显然，他们占尽了优势。四杰自小心灵相通，又有浑厚刚猛的大金刚神力，掌力所至，密不透风。无名老人虽占上风，却一直未伤及四人要害，四人的“困神阵法”着实让他难受，如此下去，或许他不仅无法伤敌，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忽然，他心中暗自苦笑，既然要除恶务尽，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一念及此，他瞬间将内力与速度提升至极限，剑意转化为“绝杀”，完全无视四人强劲掌力，身影虚晃，竟消失了。

就在这时，四杰之一急忙惊呼道：“老二，小心！”

众人这才发现，无名老人已经从四杰之一身边掠过，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剑痕，这人倒下了，眼中满是惊愕。“绝杀剑意”生死永诀，对敌人无情，对自己残忍，无名老人强行冲破掌力屏障的瞬间，已然受了内伤。一击得手，他未做任何停留，又奔向了一人，刚才大喊之人未及开口，又有一杰倒下了。

突然，一道剑气朝会场中央袭来，场中剩余三人急忙闪身后退，避开了剑气，回头望去，发现荧惑正手持天怒剑立在不远处，满脸悲伤之色，沉声道：“事已至此，何必非要你死我活，不如就此收手，我等这就离开，不知鬼谷先生意下如何？”荧惑眼见两位师叔倒下，不愿再有人死去，便急忙出手，话语间竟已哽咽。四杰剩余两人也是苦笑，原来此人便是无名老人，天意呀！

无名老人依旧神情平静，目光中不见任何波澜，他心里清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又能如何呢？

荧惑见无名老人默不作声，便朝四杰其余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收起两位兄弟的尸体，满脸痛苦之色。他们想报仇，或者也死在无名老人剑下，可是，他们仍有任务在身，任务远比他们的生命更加重要。一行人离开了，满是悲凉之感。未走多远，萨尔哈轻声吩咐了耶律清霜几句，她便转身离开了。

萨尔哈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无名老人口中突然涌出一大口鲜血，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马鸣与莫婉儿赶忙上前掺扶，段天骄望着手中空空的白玉瓶，面露无奈之色。此情此景，所有人面露钦佩之色，竟呆住了。

无名老人微微一笑，回头望向了燕山，只见他眼眶中满是泪水，缓缓走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道：“或许有些恩怨与心结我永远无法解开，但你永远是那个最疼爱我的爷爷！”

寥寥数字，无名老人眼角竟似有泪花闪现，连连点头。

“师父，你先坐下，我来为你疗伤。”马鸣急忙道。

“你？”莫婉儿脸上仿佛写着“不相信”三个字。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鸣儿自从服食‘元极’后，已今非昔比了！”无名老人心中释然，已然谈笑自若。

马鸣见师父喜笑颜开，心中也十分欢喜，便轻扶无名老人坐下，为他运功疗伤。可下一刻，他脸色骤变，发现无名老人体内真气似已枯竭。无名老人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赶忙咳了一声，马明瞬间明白其用意，强行恢复了平静。燕山与莫婉儿却没有留意到这细微变化。

再观丐帮众人，似如释重负。冯长老神情古怪，低声道：“陈长老，我结交异邦，自知有罪，愿辞去长老一职，做一个普通的丐帮弟子，为我大宋百姓做点事情，还望成全！”

陈长老连忙道：“你也是为兄弟们着想，只是我们意见相左，又何罪之有呢呀！以后莫要再提此事，让我们摒弃前嫌，齐心协力，为大宋百姓做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冯长老面露感激之色，连连点头。

陈长老面露欣慰之色。接着，几位长老走到了白书树与段天明身边，齐声拱手道：“多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以后若是有吩咐，我丐帮必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段天明急忙道：“几位长老言重了！”白书树却是笑而不语。

几长老见无名老人正在疗伤，便不好打扰。陈长老又道：“白公子方才所用掌法可是‘降龙十八掌’？”

白书树笑着微微点头。

陈长老急忙问道：“这么说，乔帮主还活着？”萧峰身世早已确定，但在丐帮弟子心中，他永远是那个豪气干云的“乔帮主”。

白书树点了点头，微笑道：“义父的确健在，已不愿再介入各国争端与江湖恩怨，却还有一事时常挂念，那便是丐帮兴衰。自他离去，丐帮‘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就此失传，以致丐帮涿渐没落，这次命我前来，便是将这两门绝学传授给新任丐帮帮主！”

几长老心中大喜，竟不约而同起了一个念头，陈长老大声道：“公子既是乔帮主义子，身怀“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棍法”两大绝学，又于我丐帮有大恩，当真是我丐帮帮主的最佳人选。还望白公子不弃，秉承乔帮主遗志，重整丐帮，保家卫国！”

“还望白公子不弃，秉承乔帮主遗志，重整丐帮，保家卫国！”六位长老竟已屈膝半跪，同时，陈长老双手奉上了“打狗棒”。

“还望白少侠不弃，秉承乔帮主遗志，重整丐帮，保家卫国！”众丐帮弟子应声跪下，霎时间声音响彻山谷。

见此情形，白书树面露为难之色，赶忙上前相扶。

陈长老却是十分倔强，高声道：“公子若不答应，丐帮上下便长跪不起！”

场面十分尴尬，段天骄便笑着打圆场，“丐帮如此盛情，白公子又是身负丐帮绝学，何不担此重任，为百姓做一些事情呢！”

陈长老连连点头，“这位姑娘所言极是，还望白少侠接此重任！”

白书树生性豪爽，心想这打狗棒是非接不可了，那何不潇洒一点呢！“承蒙诸位信任，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神情凝重，双手接过打狗棒，大声道：“自今日起，我丐帮同仇敌忾，为大宋苍生百姓，全力抗辽！”

“全力抗辽！全力抗辽！”一时间丐帮弟子气势如虹。